1)85、〇〇九 夜之一_今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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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檐上头的积水坠下来,冻成几根不规则冰棱子,在霓虹灯光里像陈列柜里昂贵水晶吊灯的残影。白色毛茸茸斗篷的妙龄少女与黑军装的军官就蹲坐在下头,偶尔一两辆经过的轿式自备汽车灯光晃来,两人就跟忽明忽暗的虚影一样;前者在脸上带着点忽明忽灭的微笑,慢悠悠似乎讲着什么笑话在安慰她;路过骑车人不住侧目:这样两个人好像不应该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却又如此真实的蹲坐路边说着话,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人人都无暇顾他。

  刚接到通知,洋泾浜向西北面扩建修筑道路与工厂,日本大班向法租界华商电器股份有限公司协商请调了五千千瓦交流电去上海北面。电厂添置新汽轮发电机组要在一个月之后才能启用;这一个月内,凌晨一点至六点之间,停供法租界、部分公共租界民用电。

  今天是四点出的通知,通知以后立马执行了。自行车与过路人都是附近工厂加班的工人,停电以后,三五结伴成群,一趟赶一趟的从两人面前喧闹的过,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只有工部局仍旧没停电。

  盗窃案和打人案见的多了,审案流程都固有程序化,快得很。不多时助理官出来请林小姐,谢择益仍旧蹲在那里,摆摆手,意思就是我不进去了,就在这等你。

  他向来天大的事当笑话跟你讲,久了,讲话严肃些,别人也分不清是真的严肃,还是严肃的在同你讲笑话,亦或是编写善意谎言来安慰你,跟你说:你看我过得也不怎么样,是不是好受些了?

  深刻的话,掏心窝的话,亦或是自揭伤疤的戏谑……这辈子从没求过什么共鸣,也不指望谁来理解。总之我无所谓,你受用就好。

  他蹲在那里,烟一支接一支,等到楚望出来时已经一地的烟蒂子。

  最近开春,预防霍乱天花在即,工部局卫生处为了防止一些中国人随地大小便、随地吐痰,到处带人张贴预防天花、霍乱及灭蚊广告。大清早在工部局门口乱丢烟头,简直一点面子不给。故而楚望一出来,工部局连忙叫卫生处派了人拎着簸箕扫帚藏在暗处,只等中尉大人一走立马清扫场地。

  见她过来,也不多说什么,起身开了车门先请她坐上去,躬身钻进车里以后才问:“怎么样?”

  车远远开出好远都没听到回答。某一瞬间偏过头,见副驾驶室里的人在定定的看着自己,也不知这样盯了多久。不加掩饰的眼神,里面带着一点跟情爱无关的欣赏、一点怜悯,还有一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茫然;这种眼神他也见到过:在博物馆里,一位不大有艺术细胞的看客在参观一组已故大师的雕塑作品的神情,虽然鉴赏水平不足,好在事先背诵过一点点赏析句子寥供参考。

  不过她确实在看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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